客从远方来。清代。佚名。客从远方来,遗我一端绮。相去万余里,故人心尚尔。文采双鸳鸯,裁为合欢被。著以长相思,缘以结不解。以胶投漆中,谁能别离此?
参考资料:
1、郭茂倩编 崇贤书院释译.乐府诗集.北京:新世界出版社,2014:312-313
这是妻子思念丈夫的诗,为《古诗十九首》之一。《古诗十九首》大约是东汉后期作品,作者已佚,大多是文人模仿乐府之作。今人综合考察十九首诗所表现的情感倾向、所折射的社会生活情状以及它纯熟的艺术技巧,一般认为它所产生的年代应当在汉末献帝建安之前的几十年间。
参考资料:
1、徐中玉 金启华.中国古代文学作品选(一).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1999:237
此诗似乎是《孟冬寒气至》的姊妹篇。它以奇妙的思致,抒写了一位思妇的意外喜悦和痴情的浮想。
这喜悦是与远方客人的突然造访同时降临的:客人风尘仆仆,送来了“一端”(二丈)织有文彩的素缎(“绮”),并且郑重其事地告诉女主人公,这是她夫君特意从远方托他捎来的。女主人公不禁又惊又喜,喃喃而语曰:“相去万余里,故人心尚尔!”一端文彩之绮,本来也算不得怎样珍贵;但它从“万里”之外的夫君处捎来,便带有了非同寻常的意义:那丝丝缕缕,包含着夫君对她的无限关切和惦念之情。女主人公不能不睹物而惊、随即喜色浮漾。如果将此四句,与前一首诗《古诗十九首·孟冬寒气至》的“客从远方来,遗我一书札”对照着读,人们将会感受到,其中似还含有更深一层意蕴:前诗是诉说着“置书怀袖中,三岁字不灭”的凄苦,一封“书札”而竟怀袖“三岁”,可知这“万里”相隔不仅日久天长,而且绝少有音讯往还。这对家中的妻子来说,是非常痛苦难挨的事。在近乎绝望的等待中,则会有被遗弃的疑惧,时时袭上女主人公心头。而今竟意外地得到夫君的赠绮,那“千思万想而不得一音”的疑惧便烟消云散。那么,伴随女主人公的惊喜而来的,还有那压抑长久的凄苦和哀伤的翻涌。张庚《古诗十九首解》对“故人心尚尔”一句的评价,正体味到了诗行之间所传达的这种悲喜交集之感。
适应着这一情感表现特点,此诗开篇也一改《古诗十九首解》常从写景入手的惯例,而采用了突兀而起、直叙其事的方式。恐怕正是为了造成一种绝望中的“意外”之境,便于更强烈地展示女主人色那交织着凄苦、哀伤、惊喜,慰藉的“感切”之情——这就是开篇的妙处。
自“文彩双鸳鸯”以下,诗情又有奇妙的变化:当女主人公把绮缎展开一瞧,又意外地发同,上面还织有文彩的鸳鸯双栖之形。鸳鸯双栖,历来是伉俪相偕的美好象征(如《孔雀东南飞》之结尾就是一例)。夫君之特意选择彩织鸳鸯之绮送她,正是倾诉着愿与妻子百年相守的热烈情意。女主人公睹绮思夫,不禁触发起联翩的浮想:倘若将它裁作被面,则可以做条温暖的“合欢被”,再“著以长相思,缘以结不解”,非常地惬人心意。“著”有“充实”之意,“缘”指被之边饰。床被内须充实以丝绵,被缘边要以丝缕缀结,这是制被的常识。但在痴情的女主人公心中,这些平凡的事物,都获得了特殊的含义:“丝绵”使她联想到男女相思的绵长无尽;“缘结”暗示她夫妻之情永结难解。这两句以谐音双关之语,把女主人公浮想中的痴情,传达得既巧妙又动人。制成了“合欢被”,夫君回来就可以和她同享夫妇之乐了。那永不分离的情景,激得女主人公喜气洋洋,不禁又脱口咏出了“以胶投漆中,谁能别离此”的奇句。“丝绵”再长,终究有穷尽之时;“缘结”不解,终究有松散之日。这世上惟有“胶”之与“漆”,粘合固结,再难分离。女主人公说:就让我与夫君像胶、漆一样投合、固结吧,看谁还能将我们分隔!这就是诗之结句所的奇思、奇情。前人称赞此结句“语益浅而情益深”。女主人公的痴情,正有如此深沉和美好。
初读起来,《客从远方来》所表现的,就是上述的喜悦和一片痴情。全诗的色彩很明朗;特别是“文彩双鸳鸯”以下,更是奇思、奇语,把诗情推向了如火似锦的境界。但读者应注意到:当女主人公欢喜地念叨着“以胶投漆中,谁能别离此”的时候,她恰恰正陷于与夫君“万里”相隔的“别离”之中。以此反观全诗,则它所描述的一切,其实都不过是女主人公的幻想或虚境罢了。根本不曾有远客之“来”,也不曾有彩“绮”之赠。倘若真能与夫君“合欢”,她就不必要在被中“著”以长相之思、缘以不解之结了。此诗所描述的意外喜悦,实蕴含着夫妇别离的不尽凄楚;痴情的奇思,正伴随着苦苦相思的无声咽泣。钟嵘《诗品》称《古诗十九首》“文温而丽,意悲而远,惊心动魄”。这首诗正以温丽的“遗绮”之喜,抒写了悲远的“别离”之哀,“正笔反用”,就愈加“惊心动魄”。
参考资料:
1、吴小如 等.汉魏六朝诗鉴赏辞典.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92:163-164
亦称无名氏,是指身份不明或者尚未了解姓名的人。源于古代或民间、不知由谁创作的文学、音乐作品会以佚名为作者名称。...
佚名。亦称无名氏,是指身份不明或者尚未了解姓名的人。源于古代或民间、不知由谁创作的文学、音乐作品会以佚名为作者名称。
初夏口占 其一。明代。李云龙。多难频仍漫自伤,兵戈从古致凶荒。此身本合填沟壑,不见前贤卧首阳。
识喜。宋代。陆游。齿摇徐自定,发脱却重生。意适簪花舞,身轻拾杖行。僧招决棋战,客让主诗盟。尚欲潇湘去,烟帆不计程。
送李佥事入浙。明代。宗臣。送别都门金屈卮,使君去矣问青骊。剑分紫气星辰在,裘上霜华日夜吹。南去羽书犹未息,中原豺豹尔何为。江头诸将劳相讯,百战勋名孰肯垂。
得天经书问。宋代。宋庠。久卧堪忧巷,惊闻不滅书。高风五柳外,深意八行馀。努力邀加饭,相逢约下车。殷勤长跪读,双睫费涟如。
与诸人分韵咏古碑探得罗池庙记以池字为韵。宋代。谢逸。德不盖当代,名欲万世垂。刻石期后人,石与名俱隳。子厚名世士,投荒死南夷。柳民怀遗爱,作庙临罗池。韩公记其事,沈子书其词。韩词昭万古,沈诗妙一时。名实两无愧,后世传不疑。古人共閒燕,翰墨相娱嬉。食不设寒具,玩此前贤碑。愿作集古录,模楷欧少师。
丙辰冬和乐魁声道四诗 其二。宋代。姚勉。白柄长镵晓入山,欲寻黄独驻君颜。云深路晦东风雨,惆怅空携竹笥还。
步三兄原韵二首 其二。清代。费墨娟。香飘丹桂报新秋,有志功名未白头。弹指千军横扫去,锦标联夺步瀛洲。
按部留小诗命男明复同赋。宋代。郭印。地涉云安境,山居燕子龛。帘垂看急溜,盖偃得修楠。牢落前贤迹,光明古佛庵。幽禽知客至,一一解玄谈。
坟北观泉。宋代。韩琦。坟北清泉味至甘,寺僧渟蓄已成潭。跃鱼灵感思追孝,酌水高怀不戒贪。万草日滋珠竞出,一天晴落鉴方函。暂延嘉客求新句,欲创幽亭即就龛。
丙戌除夜是夕立春。清代。冯舒。枯草还苏又报春,乱余留得病中身。懒携筇杖寻如愿,聊剔灯花诵逐贫。眼暗怕看新换历,镜清惭负旧时巾。闲愁总有三千斛,拟写长笺奏玉宸。
福岩寺读张南湖旧诗。宋代。林用中。名公有意著新书,翰墨精神碧玉姿。今日山中才读罢,经行已续少陵诗。
和枯崖山居韵。宋代。胡仲弓。自了尘缘后,山林恨不深。百年浑是梦,万事付无心。秋月寮中话,清风竹外吟。湖东多胜践,何日共幽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