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之学者必有师。师者,所以传道受业解惑也。人非生而知之者,孰能无惑?惑而不从师,其为惑也,终不解矣。生乎吾前,其闻道也固先乎吾,吾从而师之;生乎吾后,其闻道也亦先乎吾,吾从而师之。吾师道也,夫庸知其年之先后生于吾乎?是故无贵无贱,无长无少,道之所存,师之所存也。
嗟乎!师道之不传也久矣!欲人之无惑也难矣!古之圣人,其出人也远矣,犹且从师而问焉;今之众人,其下圣人也亦远矣,而耻学于师。是故圣益圣,愚益愚。圣人之所以为圣,愚人之所以为愚,其皆出于此乎?爱其子,择师而教之;于其身也,则耻师焉,惑矣。彼童子之师,授之书而习其句读者,非吾所谓传其道解其惑者也。句读之不知,惑之不解,或师焉,或不焉,小学而大遗,吾未见其明也。巫医乐师百工之人,不耻相师。士大夫之族,曰师曰弟子云者,则群聚而笑之。问之,则曰:“彼与彼年相若也,道相似也。位卑则足羞,官盛则近谀。”呜呼!师道之不复可知矣。巫医乐师百工之人,君子不齿,今其智乃反不能及,其可怪也欤!
圣人无常师。孔子师郯子、苌弘、师襄、老聃。郯子之徒,其贤不及孔子。孔子曰:三人行,则必有我师。是故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如是而已。
师说。唐代。韩愈。 古之学者必有师。师者,所以传道受业解惑也。人非生而知之者,孰能无惑?惑而不从师,其为惑也,终不解矣。生乎吾前,其闻道也固先乎吾,吾从而师之;生乎吾后,其闻道也亦先乎吾,吾从而师之。吾师道也,夫庸知其年之先后生于吾乎?是故无贵无贱,无长无少,道之所存,师之所存也。 嗟乎!师道之不传也久矣!欲人之无惑也难矣!古之圣人,其出人也远矣,犹且从师而问焉;今之众人,其下圣人也亦远矣,而耻学于师。是故圣益圣,愚益愚。圣人之所以为圣,愚人之所以为愚,其皆出于此乎?爱其子,择师而教之;于其身也,则耻师焉,惑矣。彼童子之师,授之书而习其句读者,非吾所谓传其道解其惑者也。句读之不知,惑之不解,或师焉,或不焉,小学而大遗,吾未见其明也。巫医乐师百工之人,不耻相师。士大夫之族,曰师曰弟子云者,则群聚而笑之。问之,则曰:“彼与彼年相若也,道相似也。位卑则足羞,官盛则近谀。”呜呼!师道之不复可知矣。巫医乐师百工之人,君子不齿,今其智乃反不能及,其可怪也欤! 圣人无常师。孔子师郯子、苌弘、师襄、老聃。郯子之徒,其贤不及孔子。孔子曰:三人行,则必有我师。是故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如是而已。 李氏子蟠,年十七,好古文,六艺经传皆通习之,不拘于时,学于余。余嘉其能行古道,作师说以贻之。
古代求学的人一定有老师。老师,是用来传授道理、教授学业、解释疑难问题的人。人不是生下来就懂得道理的,谁会没有疑惑呢?有了疑惑,如果不跟从老师学习,他所存在的疑惑,就最终不能理解了。在我之前出生的人,他们听闻见识事情也本来比我早,我应该跟从他,把他当作老师;在我之后出生的人,如果他懂得的道理也早于我,我也应该跟从他把他当作老师。我是向他学习道理啊,哪管他的生年比我早还是比我晚呢?因此,无论地位高低贵贱,无论年纪大小,道理存在的地方,就是老师存在的地方。
唉,古代从师学习的风尚不流传已经很久了,想要人没有疑惑难啊!古代的圣人,他们超出一般人很远了,尚且跟从老师向老师请教;现在的一般人,他们的才智跟圣人相差很远,却以向老师学习为耻。因此圣人就更加圣明,愚人就更加愚昧。圣人之所以能成为圣人,愚人之所是愚人,大概都是出于这里吧?人们爱他们的孩子,就选择老师来教他,但是对于他自己呢,却以跟从老师学习为可耻,真是糊涂啊!那些教小孩子的启蒙老师,是教他们读书,帮助他们学习断句的,不是我所说的传授道理、解答疑难问题的老师。不了解句读,疑惑就不能解开,有的向老师求解,有的却不向老师求解,小的方面去学习,大的方面反而放弃不学,我没看出那种人是明智的。巫医乐师和各种工匠这些人,不以向他人学习为耻。士大夫这类人,听到称“老师”称“弟子”的,就聚集在一起讥笑人家。问他们为什么讥笑,就说:“他和他年龄差不多,道德学问也差不多,以地位低的人为师就感到羞耻,以高官为师就近乎谄媚。”唉!古代那种跟从老师学习的风尚不能恢复,从这些话里就可以明白了。巫医乐师和各种工匠这些人,君子们不屑一提,现在他们的见识竟反而赶不上这些人,真是令人奇怪啊!
圣人没有固定的老师。孔子曾以郯子、苌弘、师襄、老聃为师。郯子这些人,他们的贤能都比不上孔子。孔子说:“几个人一起走,其中一定有可以当我的老师的人。”因此学生不一定不如老师,老师不一定比学生贤能,听到的道理有早有晚,学问技艺各有专长,如此罢了。
李家的孩子蟠,年龄十七,喜欢古文,六经的经文和传文都普遍地学习了,不受时俗的拘束,向我学习。我赞许他能够遵行古人从师的途径,写这篇《师说》来赠送他。
参考资料:
1、李世中,沈阳等.普通高中课程标准实验教科书 语文 必修3.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2004年:54-55
2、阴法鲁.《古文观止译注》.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1年:470
《师说》大约是作者于贞元十七年至十八年(公元801—公元802年),在京任国子监四门博士时所作。作者到国子监上任后,发现科场黑暗,朝政腐败,吏制弊端重重,当时的上层社会,看不起教书之人。在士大夫阶层中存在着既不愿求师,又“羞于为师”的观念。作者借用回答李蟠的提问撰写这篇文章,以澄清人们在“求师”和“为师”上的模糊认识。
参考资料:
1、河阳柳编著;杨丕祥主编;刘荣成,梁永祥,崔思明,马长民副主编.韩愈文选 注释·译文·解读:中州古籍出版社,2012.01:第7页
中心论点:古之学者必有师。
《师说》是韩愈的一篇著名论文。据方成珪《昌黎先生诗文年谱》考证,此文作于唐德宗贞元十八年(802),这一年,韩愈35岁,任国子监四门博士,这是一个“从七品”的学官,职位不高,但是他在文坛上早已有了名望,他所倡导的“古文运动”也已经开展,他是这个运动公认的领袖。这篇文章是针对门第观念影响下“耻学于师”的坏风气写的。门第观念源于魏晋南北朝的九品中正制,自魏文帝曹丕实行九品中正制后,形成了以士族为代表的门阀制度,重门第之分,严士庶之别,士族的子弟,凭高贵的门第可以做官,他们不需要学习,也看不起老师,他们尊“家法”而鄙从师。到唐代,九品中正制废除了,改以官爵的高下为区分门第的标准。这对择师也有很大的影响,在当时士大夫阶层中,就普遍存在着从师“位卑则足羞,官盛则近谀”的心理。韩愈反对这种错误的观念,提出以“道”为师,“道”在即师在,这是有进步意义的。与韩愈同时代的柳宗元在《答韦中立论师道书》中说:“今之世不闻有师,有辄哗笑之,以为狂人。独韩愈奋不顾流俗,犯笑侮,收召后学,作《师说》,因抗颜而为师,愈以是得狂名,居长安,炊不暇熟,又挈挈而东,如是者数矣。”由此可以看出《师说》的写作背景和作者的斗争精神。
对耻学于师,文章连续用了三个对比。第一,古今对比,阐明耻学于师违背圣人之道,其后果只能是更加愚昧。第二,将同一个人既明于择师教子的必要,却又不明于自己从师的必要,把这两种完全矛盾的做法加以对比,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揭示那些人确实糊涂不通道理。第三,巫医、乐师、百工之人与士大夫之族的对比,进一步道出士大夫的错误心理,发人深省地指出两种人的地位与智能的反差,更令人幡然醒晤。
全文分4段。
第1段
提出中心论题,并以教师的职能作用总论从师的重要性和择师的标准。开篇第一句“古之学者必有师”句首冠以“古之”二字,既说明古人重视师道,又针对现实,借古非今。“必有”二字,语气极为肯定。然后指出师的职能作用是“传道受业解惑”,从正面申述中心论点。接着紧扣“解惑”二字,从不从师的危害说明从师的重要,从反面申述中心论点。最后紧扣“传道”二字,阐明道之有无是择师的唯一标准,一反时俗,将贵贱长少排出标准之外,为下文针砭时弊张本。
第2段
批判不重师道的错误态度和耻于从师的不良风气。这一段用对比的方法分三层论述。第一层,把“古之圣人”从师而问和“今之众人”耻学于师相对比,指出是否尊师重道,是圣愚分野的关键所在;第二层,以为子择师而自己不从师作对比,指出“小学而大遗”的谬误;第三层,以巫医乐师百工之人与士大夫之族作对比,批判当时社会上轻视师道的风气。
第3段
以孔子为例,指出古代圣人重视师道的事迹,进一步阐明从师的必要性和以能者为师的道理。这一段开头先提出“圣人无常师”的论断,与第1段“古之学者必有师”呼应,并且往前推进一步,由“学者”推进到“圣人”,由“必有师”推进到“无常师”。举孔子为例加以论述,因为孔子在人们心目中是至圣先师,举孔子为例就有代表性,能加强说服力。由此得出“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的结论,这个结论显然是正确的。这种以能者为师的观点就是“道之所存,师之所存”的观点。
第4段
赞扬李蟠“不拘于时”“能行古道”,说明写作本文的缘由。“不拘于时”的“时”指“耻学于师”“惑而不从师”的社会风气。“古道”指“从师而问”,以“闻道”在先者为师的优良学风。从而总结全文主旨,点明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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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道之所存,师之所存也"的理解韩愈以儒家道统的继承者自居,他“收召后学”,“抗颜而为师”,目的就是要恢复自孟子后已“失其传”的儒家道统。正因为如此,他把“传道”视为教师最重要也是最基本的任务。“受业”“解惑”,都与此有关:“业”即“道之文”,指以“六艺经传”为代表的儒家经典;而“解惑”也是为了“明道”。由此可见,“师道”是贯穿全文的主线,“道之所存,师之所存也”,这个判断就是上述内容的高度概括。
对“巫医乐师百工之人,君子不齿,今其智乃反不能及,其可怪也欤!”的理解。
有人认为这句话反映了韩愈轻视劳动人民的阶级偏见。但有人认为不能这样看,因为这句话所在的第2段,都是贬斥上层“士大夫之族”,褒扬“巫医乐师百工之人”和“古之圣人”的,“君子不齿”句的主语“君子”,是指韩愈贬斥的上层“士大夫之族”,而不是韩愈自己。韩愈在文章里一再用“君子”“士大夫之族”与“巫医乐师百工之人”“古之圣人”对比,贬前者,褒后者,当然不会把自己列入所谓的君子中,所以“君子不齿”只是对耻于从师的君子的讽刺,而没有对“巫医乐师百工之人”的轻视。
古之学者必有师。师者,所以传道受业解惑也。
评析:劈头提出“古之学者必有师”的论断,紧接着概括指出师的作用“传道受业解惑”做为全文立论的出发点和依据。然后句句顶接,推论出“道之所存,师之所存”的观点。同时,一开头郑重提出“古之学者必有师”,就隐然含有对“今之学者”不从师的批判意味,很自然地为第二段埋下了伏笔。本句翻译时要注意“者……也……”和“所以”在句式中的含义和作用。
运用:(翻译)古代求学的人一定有老师。老师是用来传授道理、交授学业、解答疑难的。
是故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如是而已。
评析:这一句是在前文已用老师的职能作出了理论论证和用孔子言行作了事实论证之后,顺理成章水到渠成地得出了进一步的结论。这个结论,是对“道之所存,师之所存”的深化,也是对士大夫之族耻学于师的进一步批判。说明了师生关系是相对的,教与学是可以相长的。这一句由“是故”引出,用“如是而已”结尾,化繁为简,既显见解的深辟透彻,又有一种高瞻远瞩的气势。
运用:(翻译)因此,学生不一定不如老师,老师不一定比学生贤能,听到的道理有先有后,学问技艺各有专长,如此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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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在写作上的特点是运用对比的方法,反复论证,并辅之以感叹句来加强说服力。例如第2段,首先用一个感叹句紧承前一段,转入对“师道之不传也久矣”的分析,然后从三方面作对比。先用古今对比,指出从师与不从师的两种结果;次用对自己与对儿子的要求不同来对比,指出“士大夫之族”行为的自相矛盾;最后用“士大夫之族”与“巫医乐师百工之人”对比,批判士大夫的错误想法,指出这是“师道不复”的真正原因。从后果、行为、心理等方面逐层深入分析,笔锋犀利。几个感叹句,均有加强感染力的作用。句式也有变化,“其皆出于此乎”,是用推测语气作判断;“吾未见其明也”是用肯定语气作判断;“其可怪也欤”,是用惊诧语气作判断。“同”中有“变”,感情一层比一层强烈。
分析
《师说》论点鲜明,结构严谨,正反对比,事实充分,说理透彻,气势磅礴,有极强的说服力和感染力。文章先从历史事实“古之学者必有师”、老师能“传道受业解惑”、学者定会遇到疑难“人非生而知之者,孰能无惑”三个方面证明了从师学习的必要性和重要性。对于老师的年长年少,作者认为“无贵无贱,无长无少,道之所存,师之所存也”,明确了择师的标准。接着就从三个方面进行对比,抨击“耻学于师”的人,先用古今对比,指出从师与不从师的两种结果;次用人们对自己与对儿子的要求不同来对比,指出“士大夫之族”行为的自相矛盾;最后用“士大夫之族”与“巫医乐师百工之人”对比,揭露士大夫之族的错误想法,指出这是“师道不复”的真正原因。从后果、行为、心理等方面逐层深入分析,指出了他们在“从师”问题上的不同态度,点明了从师学习的重要。作者从“道之所存,师之所存”的择师标准出发,推论出“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如是而已”的论断。为了证明这一论断,作者选择了孔子的言行来作证。在当时人们的心中,孔子是圣人,圣人尚且如此,那一般人就更不必说了。而且作者虽只用了寥寥数语,而孔子的言行却写得具体,因而很有说服力。这样,文章以其鲜明的中心、清晰的层次,充分的说理体现了逻辑思维的严密。
构思
《师说》堪称美文极品。
《师说》以抽象思维为主,阐述的是生活中事,对人类的健康发展有着永远的意义《师说》的语言推理严谨,风格冷俊。《师说》的态度是批评教诲。
但它们的成功绝不是这些零零碎碎的个别现象所能形成的。应该是诸多方面在矛盾意识、人性意识、意境意识的统帅下,以思维单元为一般规律所组成的有机体。
《师说》:
一师说(话题):古之学者必有师(历史地位)/传道受业解惑(作用职责)
从师(阐述):人非生而知之(小话题)/生乎吾前//生乎吾后/庸知年之先后(小结论)
师道(结论):道之所存,师之所存
以上是第一段,全文总话题,“师说”。
二 第二段是论述的核心部分,以对比论证为主,写不同的师道、不同的做法,得到的不同结果。
师道:师道不传(话题)/古之圣人//今之众人/圣益圣,愚益愚(结论)
从师:今之众人(话题)/对子女//对自己/小学大遗(结论)
今之众人(话题)/巫医百工//士大夫族/师道不复可知矣(结论)
三 第三段是全文的结论,照应首段“师说”,“师不必贤于弟子”。
师说:圣人无常师(话题)/孔子从师(阐述)/师不必贤于弟子(结论)
“圣人无常师”照应“古之学者必有师”,而“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照应“无贵无贱,无长无少,道之所存,师之所存也。”
三个段落的内容,形式上构成一种回环美(师说——从师——师道/师道——从师——师说),内容上说理更加严密,环环相扣,起于“师说”,结于“师说”。
四 第四段只是一个交代,说明写作缘由和目的。
全文重点说明,只有不断学习,才会不断提高。批判了“耻学于师”及“群聚笑之”的不良风气。同时在对老师的作用或职责的界定上,也一直为后人所称颂。“师者,所以传道受业解惑也。”关键是“传道受业解惑”的逻辑关系。“解惑”即解答个别问题,“受业”指传授系统知识,“传道”则具有更高境界的意义,强调应用能力(素质)的形成。
一般肢解文章的方法,仅限于“解惑”“受业”,而“道”的形成则完全靠学生自己的“悟性”,明确了“三个意识”的重要意义,和“两个单元”的一般规律,才有了真正意义上的“传道”,才能使学生在能力形成方面,有想对明确的思路。这一飞跃就使学生对语文的学习不再迷茫,不再困惑,不再有登天无路、下地无门的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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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说》的末段一般认为是一篇结构完整的议论文的附言,有如文章的后记或跋,作者对写作缘起做简单的说明,为了鼓励自己的学生“不拘于时,学于余”而做,亦或仅仅是作者发表议论的一个契机,一个借口。可是如果我们认真联系前文,就会发现末段与第三段内容上紧密相承,是全文意义结构不可或缺的有机组成部分。从某一视角看,这看似无足轻重的地方,确实全文的文眼,忽略了这一文眼,全文犹如未点睛之龙,仅仅有其形,而缺少生动真切之感。 首先,末段李氏子蟠从师学习的事例,是全文最重要的论据,在意义上是前文论述的再递近。
《师说》起笔,托古言事,直接明了的提出文章的中心论点:“学者必有师”。紧接着对老师的职责提出了自己的卓越见解:“师者,所以传道受业解惑也”,并对如何择师也提出独到见解:“无贵无贱,无长无少,道之所存,师之所存。”第一段的理性陈述完毕,第二段以感慨发端,对当时社会耻学于师的浮靡之风进行了深刻的批判,尽吐不平之气,也指明了文章的现实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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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阐说从师求学的道理,讽刺耻于相师的世态,教育了青年,起到转变风气的作用。文中列举正反面的事例层层对比,反复论证,论述了从师表学习的必要性和原则,批判了当时社会上“耻学于师”的陋习,表现出非凡的勇气和斗争精神,也表现出作者不顾世俗独抒己见的精神。全文幅虽不长,但涵义深广,论点鲜明,结构严谨,说理透彻,富有较强的说服力和感染力。
文章开头一段,先从正面论述师道:从师的必要性和从师的标准(以谁为师)。劈头提出“古之学者必有师”这个论断,紧接着概括指出师的作用:“传道受业解惑”,作为立论的出发点与依据。从“解惑”(道与业两方面的疑难)出发,推论人非生而知之者,不能无惑,惑则必从师的道理;从“传道”出发,推论从师即是学道,因此无论贵贱长幼都可为师,“道之所存,师之所存也”。这一段,层层顶接,逻辑严密,概括精练,一气呵成,在全文中是一个纲领。这一段的“立”,是为了下文的“破”。一开头郑重揭出“古之学者必有师”,就隐然含有对“今之学者”不从师的批判意味。势如风雨骤至,先声夺人。接着,就分三层从不同的侧面批判当时士大夫中流行的耻于从师的不良风气。先以“古之圣人”与“今之众人”作对比,指出圣与愚的分界就在于是否从师而学;再以士大夫对待自己的孩子跟对待自己在从师而学问题上的相反态度作对比,指出这是“小学而大遗”的糊涂作法;最后以巫医、乐师、百工不耻相师与士大夫耻于相师作对比,指出士大夫之智不及他们所不齿的巫医、乐师、百工。作者分别用“愚”、“惑”、“可怪”来揭示士大夫耻于从师的风气的不正常。由于对比的鲜明突出,作者的这种贬抑之辞便显得恰如其分,具有说服力。
在批判的基础上,文章又转而从正面论述“圣人无常师”,以孔子的言论和实践,说明师弟关系是相对的,凡是在道与业方面胜过自己或有一技之长的人都可以为师。这是对“道之所存,师之所存”这一观点的进一步论证,也是对士大夫之族耻于师事“位卑”者、“年近”者的现象进一步批判。
文章的最后一段,交待作这篇文章的缘由。李蟠“能行古道”,就是指他能继承久已不传的“师道”,乐于从师而学。因此这个结尾不妨说是借表彰“行古道”来进一步批判抛弃师道的今之众人。“古道”与首段“古之学者必有师”正遥相呼应。
在作者的论说文中,《师说》是属于文从字顺、平易畅达一类的,与《原道》一类豪放磅礴、雄奇桀傲的文章显然有别。但在平易畅达中仍贯注着一种气势。这种气势的形成,有多方面的因素。
首先是理论本身的说服力和严密的逻辑所形成的夺人气势。作者对自己的理论主张高度自信,对事理又有透彻的分析,因而在论述中不但步骤严密,一气旋折,而且常常在行文关键处用极概括而准确的语言将思想的精粹鲜明地表达出来,形成一段乃至一篇中的警策,给读者留下强烈深刻的印象。如首段在一路顶接,论述从师学道的基础上,结尾处就势作一总束:“是故无贵无贱,无长无少,道之所存,师之所存也。”大有如截奔马之势。“圣人无常师”一段,于举孔子言行为例之后,随即指出:“是故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如是而已。”从“无常师”的现象一下子引出这样透辟深刻的见解,有一种高瞻远瞩的气势。
其次是硬转直接,不作任何过渡,形成一种陡直峭绝的文势。开篇直书“古之学者必有师”,突兀而起,已见出奇;中间批判不良风气三小段,各以“嗟乎”、“爱其子”、“巫医、乐师、百工之人”发端,段与段问,没有任何承转过渡,兀然峭立,直起直落,了不相涉。这种转接发端,最为韩愈所长,读来自觉具有一种雄直峭兀之势。
此外,散体中参入对偶与排比句式,使奇偶骈散结合,也有助于加强文章的气势。
参考资料:
1、陈振鹏,章培恒主编.古文鉴赏辞典 上 第1版:上海辞书出版社,2014.07:第872-874页
韩愈(768~824)字退之,唐代文学家、哲学家、思想家,河阳(今河南省焦作孟州市)人,汉族。祖籍河北昌黎,世称韩昌黎。晚年任吏部侍郎,又称韩吏部。谥号“文”,又称韩文公。他与柳宗元同为唐代古文运动的倡导者,主张学习先秦两汉的散文语言,破骈为散,扩大文言文的表达功能。宋代苏轼称他“文起八代之衰”,明人推他为唐宋八大家之首,与柳宗元并称“韩柳”,有“文章巨公”和“百代文宗”之名,作品都收在《昌黎先生集》里。韩愈在思想上是中国“道统”观念的确立者,是尊儒反佛的里程碑式人物。...
韩愈。韩愈(768~824)字退之,唐代文学家、哲学家、思想家,河阳(今河南省焦作孟州市)人,汉族。祖籍河北昌黎,世称韩昌黎。晚年任吏部侍郎,又称韩吏部。谥号“文”,又称韩文公。他与柳宗元同为唐代古文运动的倡导者,主张学习先秦两汉的散文语言,破骈为散,扩大文言文的表达功能。宋代苏轼称他“文起八代之衰”,明人推他为唐宋八大家之首,与柳宗元并称“韩柳”,有“文章巨公”和“百代文宗”之名,作品都收在《昌黎先生集》里。韩愈在思想上是中国“道统”观念的确立者,是尊儒反佛的里程碑式人物。
送刘景文两浙西路都监。宋代。晁补之。刘侯八尺力如虎,遣守黄河千里堤。闭门寒郊似深隐,虫响秋巷墙悬梨。我官北门四换岁,访饮屡过城濠西。雁飞不到建章阙,欲往何异车无輗。诗篇惊人众侧耳,蚤有高誉无卑栖。诏绥兵马吴八郡,画船下汴光生蜺。西湖灵隐天下冠,幽人释子多招提。松林竹坞我行地,拂拭定有尘埃题。山堂清酒小泥赤,吴歌白纻双蛾低。少年放意入云水,只今块坐愁冠笄。君行日夜向佳景,洞庭霜落羞鰅夷。莫夸能饭便鞍马,闽琛海赆通蛮溪。时平游宦行乐耳,属有佳客须频携。明年我亦丐一邑,扁舟江上随凫鹥。
宴桃源。宋代。周紫芝。林外野塘烟腻。衣上落梅香细。瘦马步凌兢,人在乱山丛里。憔悴。憔悴。回望小楼千里。
至樊口三首 其三。宋代。薛季宣。长安当日碎樊山,闻说孙郎凿岘还。舴艋架虚掀舞甚,可堪破舶问前湾。
郭汾阳轻骑见虏图。明代。童轩。有唐国步中叶危,长安宫阙胡尘飞。履谦陷贼杲卿死,二十四郡将谁支。可怜不见平安火,相国只谋行幸所。马嵬坡下玉环啼,灵武山前乘舆播。此时名将知谁是,凛凛汾阳树忠义。故地初闻河朔归,捷书又自潼关至。两京收复不移时,贝锦青蝇谤亦随。宁知突起泾阳祸,二虏冯陵逼帝畿。节度不出淮西师,观军笑杀河中儿。花门嫠面似虓虎,健儿好手应难持。汾阳遽画扶颠计,免胄投身为虏饵。马前传导令公来,回纥寻盟吐蕃去。乃知天意眷忠贞,数语贤于十万兵。千载高名垂不朽,画图三复想仪刑。
鹧鸪天(欧懿)。宋代。赵彦端。月□金□□□□。素娥何事下天衢。翩翩舞袖穿花蝶,宛转歌喉贯索珠。帘翡翠,枕珊瑚。锦衾冰簟象床铺。春光九十羊城景,百紫千红总不如。
云山图二首 其一。元代。贡性之。百折溪流路转深,湿云低压树阴阴。山中底事如秦晋,刚被渔郎说到今。
清平乐 钟馗。清代。朱祖谋。人閒何世。魑魅听然喜。三字头衔唐进士。消得阎浮游戏。纷纷艾子萧郎。招邀袍笏登场。笑问三阊角黍,何如一醉蒲觞。
夜泊。清代。王庆勋。远树团烟密,孤帆带露收。江潮三港入,渔火一星浮。乡梦围新月,风声逼晚秋。清笳何处起,哀挟暮云流。
出宝庆四首 其三。明代。顾璘。树树桐花素雪披,行台迎暖试罗衣。逢春到老能多少,一度韶华忽已违。
端午贴子词 皇后阁五首 其三。宋代。周麟之。甘霔令年应祷祈,屏除荤茹与君齐。化行自是恩波远,何止春郊雨一犁。
于越。元代。黄镇成。沃土连云富稻粱,十年生聚信能彊。扁舟不见鸱夷面,独上高台吊越王。
贺朱鹤皋除江阴教三首 其一。元代。曹伯启。寂寞韦编伴采芹,凤衔新渥下枫宸。门将此意推同列,江北江南有几人。
孟孟词。宋代。张咏。胡中不识春时节,门外春回花未发。奴家闻道汉宫春,遥望南天拜新月。拜新月,攒双眉,别部胡茄声亦悲,低头自叹胡无知。
人月圆 喜外至。清代。许诵珠。月明如镜帘栊静,蓦听远人还。相逢无语,双眸暗观,众里偏怜。最难消受,有情红泪,无恙青衫。莲花憔悴,梨花惨淡,同是辛酸。
萝石山人惠松花饼。明代。朱朴。山风吹林时雨歇,云边埽落黄金屑。并刀割蜜香在手,和作铜盘百规月。老夫肺病方作殃,一片入口心胸凉。舌根犹含兔丝冷,肠腑已透龙髯香。萝翁萝翁最知我,白纸奚囊封一裹。金茎沆瀣常恐诧,玉碗驼酥聊许可。山中老松三百株,崖蜂酝液流醍醐。春来更裂数十斛,乞与一斗知能无。
题县簿清心亭。宋代。邹极。君向池边展旧亭,坐临止水觉心清。暑风菡萏尘难染,霜月苍烝节更明。对酒独醒公外况,隔墙人语静中声。谁怜老凤堪栖棘,梦断韶音奏九成。
郊祀乐章·太祖皇帝位酌献登歌作大吕宫彰安。宋代。崔敦诗。一德开墓,百年垂统。中天禘郊,薄海朝贡。宝龟相承,器鼎加重。泽深庆绵,帝复命宋。
浣溪沙。宋代。史浩。翠馆银罂下紫清。内家闻说庆嘉平。柳条萱草眼偏明。小阁数杯成酩酊,醒来不爱佩环声。为通幽梦到蓬瀛。
春从天上来。唐代。无名氏。日月高奔。这奥妙机,尘世难闻。太一壶中,清江谷口,芝草发兰薰。看金莲佳景,吐庆云、开显生门。道惟尊。更资成万化,覆载乾坤。如何四时受用,要绵绵默默,固带深根。逆顺阴阳,穷通今古,应变无有如禅。此希夷至理,超名相、顿了天真。到头人。向华胥相会,同赏阳春。
赠净慈主人五首。宋代。陈造。寺前寺事花如锦,相见游人拨不开。好把春光供一笑,从渠尘袜涴苍苔。
时鱼。宋代。徐玑。风晴霜气合,沙渚夜鸣榔。独喜鳞兼细,时看寸有长。月斜寒动影,水碧静傅香。可爱渔翁乐,溪梅秋第芳。
龙湫潭。明代。甘守正。悠悠神物枕灵岩,银汉无声雨自翻。势似建瓴山色润,形如开□水晶寒。喷成飞雾随风起,泻作流霞带日涵。若得甘霖遍原野,不妨长唤作龙潭。
颂古九首。宋代。释了演。灵云亲说悟桃花,端的无疑眼里沙。纵使玄沙言未彻,相逢且喫赵州茶。
胡荆父自塞上以竺西梦言见寄。明代。欧大任。导师今有颂,密义少能酬。坐下庞居士,林间帛道猷。一庵嵩室夕,双履塞门秋。岂必西天竺,何方不可游。
安福县秋吟寄陈锐秘书。唐代。李中。县庭事简得馀功,诗兴秋来不可穷。卧听寒蛩莎砌月,行冲落叶水村风。愁髭渐去人前白,醉面犹怜鉴里红。苦恨交亲多契阔,未知良会几时同。
出宰分宁别旧同舍五首 其四。宋代。韩驹。益昌刬移文,道州拙催科。我愚象二子,将奈分宁何。吾君放勋姿,于今万邦和。县令但拱手,排衙鼓鸣鼍。故人怒挽船,劝勿凌江波。君其谢故人,我亦聊弦歌。
春暮过洪园二首 其一。明代。李梦阳。峨冠白首恋金鱼,甲冑红颜水竹居。墙上久悬平虏剑,床头新置种桃书。
琴曲歌辞。三峡流泉歌。唐代。李季兰。妾家本住巫山云,巫山流水常自闻。玉琴弹出转寥夐,直似当时梦中听。三峡流泉几千里,一时流入深闺里。巨石奔崖指下生,飞波走浪弦中起。初疑喷涌含雷风,又似呜咽流不通。回湍曲濑势将尽,时复滴沥平沙中。忆昔阮公为此曲,能使仲容听不足。一弹既罢复一弹,愿似流泉镇相续。
上堂开示颂。唐代。黄蘖禅师。尘劳迥脱事非常,紧把绳头做一场。不经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
满庭芳 重遇吟。金朝。马钰。重遇风仙,重增开悟,一心专做痴愚。掀髯势已,且恁嘴庐都。罢了高谈阔论,疏笔砚、不讲经书。从今后,孤云野鹤,*食更鹑裾。寒来求纸布,忻来歌舞,饥觅残馀。似孤舟不系,有甚程途。自在逍遥坦荡,更无著、无染无拘。人来问,看予活计,何必更询予。
曹元甫招饮携谢阁同祝孟型。明代。林枝桥。绮阁初开面面屏,疏梧修竹绕檐扃。石纹衣露重添皱,山色逢秋一样青。奇字翻从载酒识,高歌偏得倚云听。却疑楼上临风处,两水双桥接杳冥。
师伯浑以诗告别次韵。宋代。晁公溯。閒居何不乐,非愿世兼收。利乃庶人意,道惟君子忧。野花开北陌,官酒酌东楼。故里有书至,应言无久留。此去即乡党,子宁无友生。不堪今日别,真见故人情。杯覆葵花小,尊倾竹叶清。送行须尽醉,兼为破愁城。
暮春写怀四绝 其一。明代。刘炳。晴雪飞绵柳树斜,雨馀紫陌净无沙。春衫日日骑官马,两袖东风看落花。
喜朝天。宋代。曹冠。翠老红稀,歌慵笑懒。溟_烟雨秋千院。芹泥带湿燕双飞,杜鹃啼诉芳心怨。座客分题,传觞迭劝。送春惜别情何限。不须惆怅怨春归,明年春色重妍暖。
拟古巡幸词(五首)。明代。朱应登。张湾漷县总离宫,衣宿民间似禁中。莫遣逸熊攀槛入,曾闻复道与天通。
送史馆高员外使岭南。宋代。徐铉。东观时闲暇,还修喻蜀书。双旌驰县道,百越从轺车。桂蠹晨餐罢,贪泉访古初。春江多好景,莫使醉吟疏。
东阳郭希吕吕子益送酒。宋代。陆游。山崦寻香得早梅,园丁又报水仙开。独醒坐看儿孙醉,虚负东阳酒担来。
送人游巴蜀。明代。史鉴。雪消巴蜀水初生,此日逢君买棹行。钟邓有知烦一吊,降王犹到洛阳城。
晚行舍北。宋代。陆游。逆旅将归客,扶衰取次行。霜浓木叶尽,水落岸痕生。凫雁浮寒浦,牛羊满晚晴。东村隔烟寺,杳杳送钟声。
望江南六十四阕 其四十三。魏晋。高燮。山庐好,安乐可名窝。绿橘黄橙生树满,白苹红蓼占秋多。岁月此婆娑。
满江红。宋代。张孝祥。秋满漓源,瘴云净、晓山如簇。动远思、空江小艇,高丘乔木。策策西风双鬓底,晖晖斜日朱栏曲。试侧身、回首望京华,迷南北。思归梦,天边鹄。游宦事,蕉中鹿。想一年好处,砌红堆绿。罗帕分柑霜落齿,冰磐剥芡珠盈掬。倩春纤、缕鲙捣香齑,新篘熟。
仲观有诗来谢次韵。宋代。楼钥。危机屡见剑头炊,喜及挂冠神武时。从此含藏三寸舌,算来插得几张匙。读书窗下病勤旧,攻媿庵中老住持。速办小舟频往反,及今精力未全衰。
再用韵呈诸公。元代。倪瓒。北窗高卧自清宁,烟雾衣裳云锦屏。举世无知心自得,众人皆醉我何醒。黄熊号野兵埃黑,白骨生苔鬼燐青。旧宅荒芜时入梦,墨池谁访子云亭?
遥望北邙山。明代。王世贞。遥望北邙山,冢墓郁相樛。石兽蹲草间,妖狐误来求。斧斤焉施伐,原窞各趋畴。积泯渐成无,焉能睹其由。生时藉世赢,迹往神不留。岂若蓬蒿士,一语为千秋。
暮秋闲望。宋代。魏野。水阁闲登望,郊原欲刈禾。坏簷巢燕少,积雨病蝉多。砧隔寒溪捣,钟随晚吹过。扁舟何日去,江上负烟簑。
舟中晚望祝融峰。唐代。齐己。天际卓寒青,舟中望晚晴。十年关梦寐,此日向峥嵘。巨石凌空黑,飞泉照夜明。终当蹑孤顶,坐看白云生。
皆梦轩为陈汝嘉赋。明代。陶宗仪。北窗高卧羲皇上,不比南柯太守衙。尘世蕉阴方覆鹿,山童竹里自敲茶。黄粱旅邸空仙枕,春草池塘即谢家。万事转头同一幻,怪来筠管忽生花。
素梅 三十。元代。王冕。溪谷冰霜春到迟,老夫长夜只吟诗。凭谁说与中朝士?此是江南第一枝。
汴京纪事二十首。宋代。刘子翚。帝城王气杂妖氛,胡虏何知屡易君。犹有太平遗老在,时时洒泪向南云。
赠油州杨吉老。宋代。吴则礼。先生个中人,百骸一破甑。端憎屐满门,姑现维摩病。枕边黄帝书,大笑医多卢。酬对虽种种,而我初如如。要吃十方饭,不担丛林板。久入无碍禅,遂具通身眼。客来据胡床,唤婢传酒觞。深藏世啼舌,浩歌看屋梁。孔兄掉头去,宁复挽渠信。未办作痴儿,户枢以铁铸。
赠武处士。唐代。韦庄。一身唯一室,高静若僧家。扫地留疏影,穿池浸落霞。绿萝临水合,白道向村斜。卖药归来醉,吟诗倚钓查。
陈方伯雨中请饮答以口号二首 其二。明代。祁顺。祷雨无嫌得雨迟,田苗犹是发生时。分明听得舆人颂,方伯忧民天地知。
题梅与江阴周生 其一。明代。杨士奇。一树葳蕤蔼素云,水边林畔不胜春。周家旧爱莲花好,添著梅花清十分。
寄贾岛(一作张籍赠项斯诗)。唐代。王建。尽日吟诗坐忍饥,万人中觅似君稀。僮眠冷榻朝犹卧。驴放秋田夜不归。傍暖旋收红落叶,觉寒犹著旧生衣。曲江池畔时时到,为爱鸬鹚雨后飞。
山居十首 其一。元代。明本。胸中何爱复何憎,自愧人前百不能。旋拾断云修破衲,高攀危磴阁枯藤。千峰环绕半间屋,万境空閒一个僧。除此现成公案外,且无佛法继传灯。
予初谪岭南过田氏水阁东南一峰丰下锐上俚人。宋代。苏轼。倚天巉绝玉浮屠,肯与彭郎作小姑。独秀江南知有意,要三二别四三壶。
方绕人话别。明代。张羽。兹别可无愁,还乡岂浪游。田园重作主,家口半登舟。雪意孤村远,鸡声别墅幽。送君翻自笑,归计转悠悠。
题许宣平庵壁(见《诗话类编。唐代。李白。我吟传舍咏,来访真人居。烟岭迷高迹,云林隔太虚。窥庭但萧瑟,倚杖空踌躇。应化辽天鹤,归当千岁馀。
琴曲歌辞·明妃怨。唐代。杨凌。汉国明妃去不还,马驼弦管向阴山。匣中纵有菱花镜,羞对单于照旧颜。
进帆石门怀古作。清代。屈大均。洋洋牂牁水,万里番禺通。百川灌其西,三江潴而东。分源自夜郎,合流趋郁铜。势束高要崄,声奔昌乐泷。春膏溉雄田,夏涨挟旧风。滔滔安所归,溟渤朝祝融。崩波吭一门,喷激争其冲。竦石尽壁立,沓潮声相舂。我舟朝溯洄,暮犹双阙中。飞峡有惊瀑,穿林多横峰。耽兹山水胜,挂帆时来从。楼船想杨仆,策略怀唐蒙。奇道乃自泄,偏霸知将终。裸国亦称王,矧尔臣佗雄。中华当拓境,扬越先成功。前军寻陕破,后骑石门攻。蠢尔一州主,汉为天下宗。
兰陵王 伤春。清代。尤侗。江南陌,袅袅东风弄色。垂杨畔、宝马香车,芳草王孙自相索。美人云鬓侧。梦破残红半碧。寻春去、莺送燕迎,十二栏干夜犹立。繁华等陈迹。但雨涩莓苔,风动葵麦。游丝漠漠和愁织。试目极千里,断烟寒食,邻鸡野哭如昨日。落花泪盈尺。追忆。恨何及。问老去东君,争似书客。天荒地远无人识。算往事只付,数声渔笛。今宵沉醉舞短剑,歌昔昔。
高士咏·河上公。唐代。吴筠。邈邈河上叟,无名契虚冲。灵关畅玄旨,万乘趋道风。宠辱不可累,飘然在云空。独与造化友,谁能测无穷。
题李云叟画轴,兼寄江安杨简卿明府二绝。宋代。范成大。新图来自雪边州,皴石枯槎笔最遒。明府能诗如此画,为渠题作小营丘。
贺新郎(和吴明可给事安抚)。宋代。辛弃疾。世路风波恶。喜清时、边夫袖手,□将帷幄。正值春光二三月,两两燕穿帘幕,又怕个、江南花落。与客携壶连夜饮,任蟾光、飞上阑干角。何时唱,从军乐。归欤已赋居岩壑。悟人世、正类春蚕,自相缠缚。眼畔昏鸦千万点,□欠归来野鹤。都不恋、黑头黄阁。一咏一觞成底事,庆康宁、天赋何须药。金钱大,为君酌。
吾生五九笑吾涯,短圃低墙即是家。酒熟喜当宾客过,诗成惭使世人誇。
日临河岳云俱色,春入楼台树自花。转盻不堪天地异,得栖无小后啼鸦。
正月二日台卿李公监察毛公袁公枉驾而顾毛归有作辄次其韵二首 其二。明代。李梦阳。吾生五九笑吾涯,短圃低墙即是家。酒熟喜当宾客过,诗成惭使世人誇。日临河岳云俱色,春入楼台树自花。转盻不堪天地异,得栖无小后啼鸦。
沈征士铉野亭。明代。高启。清时犹在野,独卧见高情。移艇闻烟唱,钩帘看雨耕。江晴双鹳下,树晚一牛鸣。回首徒相忆,柴车不入城。
夜泊七级偶书。明代。石宝。泊舟七级口,夜久滩潏潏。轻风摇水光,灯下老鱼出。繁星丽霄汉,经纬谁与识。稍喜春泉通,新绿添数尺。金陵在吾眼,公期未可必。坐感节序换,安得不华发。人生谓如寄,有志贵取适。此理未易言,千虑望一得。
夏日杂兴(四首)。明代。刘基。菱叶荷花渐满池,红榴绿筿正相宜。天边日出园葵觉,地底云生柱础知。长夏未应炎暑过,薄寒恰似晚秋时。朝来苦怪双青鬓,辄向风前学素丝。
钱塘徐教谕春萱堂。明代。王恭。陟屺积遥想,望云郁重襟。夫子树丛萱,罗生北堂阴。爱日耀朝景,繁英媚华簪。采掇忧可忘,盼睐情何深。方欣禄就养,亦尔道自任。南陔有遗响,白华多好音。愿言保贞素,永怀慈母心。
乐说弟四十初度。明代。释今无。经文注就阁珊瑚,日日看山在画图。春树影分双眼碧,溪云气静万峰孤。衣披劫外花为褥,境印真机玉作符。三十有闻今四十,丛林尤爱得良模。
菩萨蛮(丁丑送春)。宋代。刘辰翁。殷勤欲送春归去。白首题将断肠句。春去自依依。欲归无处归。天涯同是寓。握手留春住。小住碧桃枝。桃根不属谁。
瑞龙吟 春怨用清真体。清代。郑文焯。横塘道。还记碎镜流花,断裙黏草。多情三百红阑,为谁约住,东风不到。旷吟眺。休问玉梅门巷,旧家英妙。而今著破春衫,唾华泪粉,销凝满抱。依黯残云心事,过江如梦,清歌催老。惟有酒边青山,曾见年少。狂香艳迹,零落兰成槁。无人听、西园冷咏,南楼清啸。料理伤春早。几回付与,燕沉莺悄。争说还乡好。离篴怨、归魂将花千绕。夕阳故国,曲中人杳。
仙居县杜氏二真庙诗。元代。乃贤。君不见潇湘江上斑斑竹,雨洒疏林泪痕绿。又不见金溪县里两婵娟,身化白金金渐复。至今九疑山下大江西,窈窕祠堂依古木。仙居更有杜贞娥,千古清风凛相续。贞娥鬻饼东阳市,厨人相挑愤投齿。捉刀夜断贼奴头,勇烈真同丈夫子。脱身窜匿来孟溪,木食涧饮幽岩栖。茕茕姊妹自相保,天寒愁听哀猿啼。夜雨奔流溢山趾,月黑溪深黯无底。呜呼双娥同溺死,玉骨藤缠高树里。开元贤令衔馀哀,筑祠却傍苍崖开。悲风萧萧落山叶,精灵日暮犹归来。陈侯自是古零后,来作仙居民父母。衔香赤脚祷龙湫,秋日甘霖起枯朽。去年飞章彻九阍,紫绫裁诰褒贞魂。鸾车孔盖蔽白日,仿佛来谢朝家恩。男儿堂堂躯七尺,忍诟含羞污简册。何如贞惠贞淑两真仙,万古千秋长庙食。
江南送李卿。唐代。贾至。双鹤南飞度楚山,楚南相见忆秦关。愿值回风吹羽翼,早随阳雁及春还。
访止公于文溪。元代。戴良。杖锡游兹地,过从动隔年。已无离别想,那有去来缘。心事青山外,禅机白石前。偶来非道意,敢借慧灯燃。
菩萨蛮(戊辰重阳)。宋代。郭应祥。分宜七里逢重九。篱根无菊尊无酒。萧飒鬓如蓬。不禁吹帽风。插花开口笑。未分输年少。明岁定王台。传杯不放杯。
九日薛楼会集二首 其二。明代。李梦阳。恰送重阳日,能禁孤雁来。林稀山尽出,风顺橹齐开。况是薛楼会,难孤江上杯。菊芳看莫厌,秋色异乡催。
首尾吟二十首 其十。明代。陶安。达观万象付评量,司造神功挈纪纲。刬尽剑门除割据,荡平滟滪作康庄。太空日月明无蚀,永夜星辰净敛芒。长愿清宁天地好,达观万象付评量。
忆秦娥·栖乌惊。宋代。高观国。栖乌惊。隔窗月色寒於冰。寒於冰。澹移梅影,冷印疏棂。幽香未觉魂先清。无端勾起相思情。相思情。恼人无睡,直到天明。
赠崔孝子。元代。徐贲。洪洞山前震鼙鼓,东家被杀西家虏。崔郎逃兵山更深,手引诸儿背驮母。须臾兵急行恐迟,月昏霜滑山险巇。大儿牵衣小儿哭,心在护母宁恋儿。仓皇弃儿巅岩里,永割慈情知必死。明朝邻里忽抱还,全家相看尽惊喜。我知此事由衷情,不有神护安能生。儿今拜父孙拜母,一家团栾居乐土。
别赵常德。宋代。赵蕃。旧诗零落似前生,岂意公能识姓名。青眼何堪辱如故,白头自觉已无成。普天无复归耕处,薄禄谩为糊口营。今日违离定何往,壶头路险更秦城。
高阳山远眺。宋代。胡仲弓。龙寻多伟观,立马徘徊。地僻风埃少,天成图画开。仅留官驿在,无复酒徒来,一雁长空去,凭高叫不回。
落花四首 其三。明代。徐渭。西园蝴蝶恋芳辰,南陌骅骝蹀绮尘。态比惊鸿还让色,妆如坠马不同新。非关塞外吹羌笛,巳觉寰中逝早春。寄语堤边游冶客,明朝还得藉青裀。
送友人南还京师。明代。王洪。积雪遍河关,长亭落照间。一尊当暮别,千里共春还。烟树连荒野,晴江带远山。东风蓟城路,几日到长安。
黑漆弩 其一 谢曾少岷题扇。明代。杨慎。梁尘飞绕停教住。有哲匠坐上原父。早梅时、新月弯弓,喜见遥天收雨。尉迟杯、满酌休辞,半臂急催忙去。写蒲葵,一字千金,付阿买、珍藏好处。
雨宿山中。宋代。周文璞。留连如有情,蕙帐极空明。晚粥知泉味,昏钟度雨声。稍容林叟睡,莫放晓猿惊。剩欲剜苔藓,应当写姓名。
石曼卿学士挽词。宋代。胡宿。才出群英表,文推一代雄。灵蛇操掌上,云梦纳胸中。醉墨千峰立,吟毫八极空。居官疏皎覈,处世倦磨砻。绿酒常埋照,清琴自寄通。昌言曾拂治,密疏早谈戎。天子知亭伯,时人重孟公。何言执戟滞,便到阖棺穷。鵀鸟巢门止,骅骝挶枥终。芝筋留御帐,箫赋落王宫。薄葬依庄叟,残书付所忠。惟馀身后得,凛凛是英风。
汉苑行。唐代。令狐楚。云霞五采浮天阙,梅柳千般夹御沟。不上黄花南北望,岂知春色满神州。
九张机。唐代。无名氏。三张机。中心有朵耍花儿。娇红嫩绿春明媚。君须早折,一枝浓艳,莫待过芳菲。
去草。宋代。黎廷瑞。佳花日封溉,恶草时剪薅。花事犹未绪,草意复已高。三叹谓老圃,不得偿秋毫。荣悴岂其天,置之听所遭。老圃顾我叹,吾岂仇莠蒿。兹圃吾所职,不尔毋乃叨。君言固近厚,吾躬敢辞劳。
二月二十三日遵奉圣诏出郊劝农谨赋诗一首示诸同寮。宋代。周紫芝。星言出郊坰,缓辔遵微涂。陂池湛新绿,阡陌开上腴。春色向晼晚,农事日已趋。有司奉汉诏,训辞宣帝谟。父老数十辈,龙钟白髯须。扶杖前致词,谓当极勤劬。曩也事格斗,今当反田庐。农桑遂温饱,里胥绝征诛。兹焉不少力,是自贻瘠臞。椒浆酌大斗,起坐时欢呼。有如一日蜡,相期悦须臾。殷勤颇自愧,小信殊未孚。傥非获三登,何以谢汝徒。同寮数君子,妙略怀永图。愿言规迟暮,共此丰岁娱。
临顿为吴中偏胜之地陆鲁望居之不出郛郭旷若…奉题屋壁。唐代。皮日休。一方萧洒地,之子独深居。绕屋亲栽竹,堆床手写书。高风翔砌鸟,暴雨失池鱼。暗识归山计,村边买鹿车。篱疏从绿槿,檐乱任黄茅。压酒移谿石,煎茶拾野巢。静窗悬雨笠,闲壁挂烟匏。支遁今无骨,谁为世外交。茧稀初上簇,醅尽未干床。尽日留蚕母,移时祭麹王。趁泉浇竹急,候雨种莲忙。更葺园中景,应为顾辟疆。静僻无人到,幽深每自知。鹤来添口数,琴到益家资。坏堑生鱼沫,颓檐落燕儿。空将绿蕉叶,来往寄闲诗。夏过无担石,日高开板扉。僧虽与筒簟,人不典蕉衣。鹤静共眠觉,鹭驯同钓归。生公石上月,何夕约谭微。经岁岸乌纱,读书三十车。水痕侵病竹,蛛网上衰花。诗任传渔客,衣从递酒家。知君秋晚事,白帻刈胡麻。寂历秋怀动,萧条夏思残。久贫空酒库,多病束鱼竿。玄想凝鹤扇,清斋拂鹿冠。梦魂无俗事,夜夜到金坛。闭门无一事,安稳卧凉天。砌下翘饥鹤,庭阴落病蝉。倚杉闲把易,烧朮静论玄。赖有包山客,时时寄紫泉。病起扶灵寿,翛然强到门。与杉除败叶,为石整危根。薜蔓任遮壁,莲茎卧枕盆。明朝有忙事,召客斫桐孙。缓颊称无利,低眉号不能。世情都太薄,俗意就中憎。云态不知骤,鹤情非会徵。画臣谁奉诏,来此写姜肱。
寓怀三韵七首 其四。明代。胡应麟。向长志五岳,宗炳卧一丘。济胜苟无具,澄怀亦天游。鸣琴一室内,万象同蜉蝣。